[電影] Rodin et Camille 羅丹與卡蜜兒

人生很難盡善盡美,從古至今有許多傳奇人物在工作或是創作領域大放異彩,但是在生活這件事上卻苦苦掙扎。(Iris OS : 畢竟生活真的不容易,工作智商和生活智商並不相同,我也在努力學習中!)

19 世紀的羅丹與卡蜜兒無疑是歷史上最有名的雕塑家情侶,除了相差 24 歲的師生戀,兩人的雕塑作品都極為優秀之外,到後來戀情破裂、作品涉嫌剽竊、卡蜜兒被關進療養中心 (une maison de santé) …… 人生境遇猶如電影劇本。

在雕塑作品以及藝術家本身的名氣上,身為老師的羅丹比起卡蜜兒更早獲得肯定與知名度:沉思者 (Le Penseur)、吻 (Le Baiser)、地獄門 (La Porte de l’Enfer) 等雕塑作品與位於巴黎的 羅丹美術館 (Musée Rodin) 在在說明他身為雕刻家的重要地位。

然而,在文獻資料方面,似乎文人墨客對卡蜜兒的人生有更多的關注,不少作品提及卡蜜兒的才情與病情,以及羅丹有些創作似乎出自卡蜜兒之手,讓人在佩服她的成就之外,產生更多的是同情。

1988 年與 2013 年都有以卡蜜兒 (Camille Claudel) 為主角的電影:

2013 年版《卡蜜兒・克勞岱》預告片
1988 年版《卡蜜兒・克勞岱》預告片

而要到 2017 年才終於有一部以羅丹為主角的電影上映:

《羅丹》預告片

導演 Jacques Doillon 說:「他 (羅丹) 既有名,又不出名。很奇怪,羅丹是繼米開朗基羅之後最有名的雕刻家,卻沒有一部以他為主角的電影。怎麼可以這樣呢!所以我就一頭栽進去,拍了這部片。」(摘譯自 2017 年於坎城影展的訪談)

“Il est à la fois célèbre, et pas connu.
Currieusement, alors que c’est depuis Michael Ange le sculpteur le plus célèbre au monde, il n’y a pas un film sur Rodin. Donc je me suis engouffré dans cette base, en me disant que c’est scandaleux, ça ne va pas. Et voilà.”

2017 年坎城影展訪談

有關卡蜜兒與羅丹的生平故事,網路上已有許多資料,這裡就單純透過分別以羅丹 (Auguste Rodin) 與卡蜜兒 (Camille Claudel) 為主角的電影來分享幾個法文單字片語:

  1. dégager (v.i.) 滾
    例句:Dégage ! Va-t’en !
    翻譯:滾!走開!

兩部片中的卡蜜兒都說了這句話。在《最後的卡蜜兒》裡她是對著療養院裡會發出噪音的病人說,而在《羅丹:上帝之手》中,她是對羅丹的女僕兼情人 Rose 說的,還說了 Fiche le camp !
這些都是非常不客氣的說法,要人滾的意思。遇到極不想見的人或遇到壞人時可以用。

2. plaire (v.t.) 取悅
例句:Je ne cherche pas à plaire. Tout ce que je veux, c’est être vrai.
翻譯:我不求作品討人喜歡,我只想追求真實。

在《羅丹:上帝之手》裡,羅丹受委託幫名人製作雕像,比如大文豪雨果和巴爾札克。其中,寫出《人間喜劇》等名作的巴爾札克並非帥氣奶油小生,奈何委託製作雕像的委員們期待看到的是一座美化過後的文豪塑像,一個「瘦一點」的巴爾札克,而非大腹便便的擬真文豪(儘管腹中裝的是海量的墨水、千百個小說人物堆疊出來的大千世界)。這與羅丹想要塑造近乎真實的想法背道而馳。

3. défaite (n.f.) 挫敗、失敗
例句:C’est tout de même une terrible défaite.
翻譯:這仍然是個很大的挫敗。

因為羅丹所鑄的巴爾札克雕像不被當時人民理解,甚至還被文人嘲諷是羅丹的「習作」(ébauche,也有草圖、初稿、未完成作品之意)。儘管同溫層裡的莫內看出了他的創作走在時代前端,但不被多數人理解,他仍然覺得 C’est tout de même une terrible défaite. (tout de même 仍然)
C’était foutu. (完了)

4. à la fois (loc. adv.) 同時
例句:Il est à la fois célèbre, et pas connu.
翻譯:他 (羅丹) 既有名,又不出名。

一個人怎麼會同時又有名又不出名呢?聽起來頗為矛盾,但對 Rodin 來說不正是如此?儘管羅丹在雕塑的名望甚高,但關於羅丹的文學和影視作品比卡蜜兒還少,似乎只剩下雕塑作品能為他說話。

5. empêcher (v.t.)
例句:Vous ne pouvez empêcher que je vous aime.
翻譯:你無法阻止我愛你。

相愛相殺的戀情非常適合出現的電影台詞,嗯,BJ4。(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吧)

有人可能會問說:否定不是都要用 ne 和 pas 夾住動詞嗎?為什麼這裡沒有 pas ? 因為 ne pouvoir (pas) 少了 pas 反而比較雅,當然加上 pas 也是可以的。

補充:
ça m’empêche de (+原型動詞) 這讓我無法…(V)
例句:Il y a un camion au milieu de la route. ça m’empêche de passer.
翻譯:路中央有輛大卡車,讓我過不去。

Je ne peux (pas) m’empêcher de (+原型動詞) 我忍不住…(V)
例句:Je ne peux pas m’empêcher de me demander s’il a triché.
翻譯:我忍不住猜想他有沒有作弊。

2013 年版的《最後的卡蜜兒》Camille Claudel 由 Juliette Binoche 演出,2017 年版的《羅丹:上帝之手》Rodin 由 Vincent Lindon 出演。
除了影后與影帝讓我覺得兩部片都要看,再來就是兩部片分別以 Camille 和 Rodin 為主角來拍,視角不同,讓我想到《因為愛情:在她消失以後》(The Disappearance Of Eleanor Rigby: Him, 2013)以及《因為愛情:在離開他以後》(The Disappearance Of Eleanor Rigby: Her, 2013)用男女雙方的視角拍同一個故事的感覺。

《最後的卡蜜兒》拍攝的是卡蜜兒進入療養院之後的生活,偏重她的內心想法以及與弟弟 Paul Claudel 的互動。她向院長和弟弟訴苦為何母親與妹妹不來看望自己,沒有自由又不能創作的她感覺孤苦無援,把一切都歸咎到羅丹身上。Paul Claudel 認為姊姊是因為羅丹拒婚,自此從才氣洋溢的藝術家變成了只剩下傲氣與被害妄想的患者。

《羅丹:上帝之手》則設定在羅丹與卡蜜兒的創作以及與各界的互動,可以看到許多雕塑創作的過程,包括抹石膏、請模特兒擺姿勢來觀察作畫,以及羅丹與助手的互動、說明創作理念等等。在這部片裡的羅丹雖然花心多情,卻似乎更愛卡蜜兒些,也不似卡蜜兒認為的會偷取自己的創作靈感,反而盡力暗中相助。

電影畢竟都存在不少的改編,兩部電影敘事觀點大異其趣。不知道大家對哪一部片更感興趣呢?這兩部片都可以在【想映電影院】看到:

如果只能選一部看的話,我會選擇拍出更多創作過程的《羅丹:上帝之手》

不過還是想要小小吐槽一下,影片中羅丹請了一位穿著和服的女子擔任模特兒,聽著女子說日文,被 Rose 叫作 Chinoise (中國人),但字幕翻譯成越南人,我覺得好混亂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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